榮譽董事長行腳

咸豐草的故事

咸豐草

咸豐草又名鬼針草,常見於在台灣群山遍野的小徑旁,種類有三種:大白花、小白花及黃花;其中只有黃花是本土物種,大白、小白均是外來種。大白花花大多蜜,又有倒鉤刺的果實,且是多年生草本,遂成為最優勢的咸豐草,甚至影響到整個生態環境。日常生活中,常用它來作為消暑降火的青草茶,是具有清熱、解毒、利尿、散瘀消炎、健胃腸功效的養生飲品。其花雖不大、草不高,但一眼望去如千軍萬馬的大陣仗,卻也深植人民心中,靜靜地與我們生活交織。

漆器

漆器,是一種台灣人陌生的工藝品,然而它卻在中國已有七千多年,在日本也有五千多年的歷史。日本奈良時代(西元710~794),相當於中國的盛唐,也是古代中日文化的鼎盛時期,”唐風”席捲了日本,當時由中國傳過去的漆藝經日本人演化為具有日本民族特色的藝術。日本對於漆藝不斷拓展領域及品項,深深融入日常生活中,也因精益求精的精神大放異彩。目前成為西方世界認可的「漆國」,這現象反而忽略了根源的中國。 台灣漆藝,傳自福建,明清以來,雕漆神像、神龕均塗漆罩金;日治時期,頗受重視;但1945年以後日趨沒落,1970年代更退為家庭工作坊形式,幾乎在常民生活中消失……。

咸豐草漆器工坊

位於南投的「咸豐草漆藝工坊」,擷取大花咸豐草充滿泥土芳香的喻意,彰顯出與這塊土地密切結合的精神,是由彭雅玲及夫婿陳偉毅所創立的漆器工作坊。彭雅玲是位工藝家,陳偉毅是由東海美術系畢業的藝術家,他們有感於漆藝在台灣漸漸消失,一份使命感讓他們義無反顧的投入漆藝世界,擔起傳承的責任,希望未來台灣的漆器能像大花咸豐草一般處處落地遍地開花,所以選擇了在逐漸沒落的觀光小鎮「集集」,以熱情、創意、努力、毅力發想創意設計,製漆到完成,一步一腳印建立起夫妻倆理想中的漆器王國。說以生命來實踐,是因製漆的過程,由創作圖騰、塗上底漆、自然風乾、再次上色,其間必須經過反覆數十道再次上漆、自然風乾等繁複的流程,每個環節需要一定的時間,而過程則是漆人耐心的等待,細緻的觀察,生命的火花在此交織,而典雅精緻的作品如此緩慢的孕育而出,每個作品中,載滿了漆人兩個多月的心血,也因如此,特別令人動容。

結緣

與「咸豐草」結緣,我相信是來自作品本身的呼喚,在一次由文建會主辦的社造年會會展,我巡走於偌大的展場,而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巧玲瓏的漆寶盒上,晶瑩艷麗的紅漆,襯托著簡單樸實的咸豐草,正如同憨厚踏實的台灣人,將自身的豐采隱藏於親切謙和的笑容之中……。詢問攤位的主人:「生意好嗎?」他們靦腆的回答:「成績不佳!」。因為太喜歡眼前作品了,當下毫不猶豫的買下攤位大部分的作品,一來可帶回去與友人分賞分享,另一方面也表達我的感動、鼓勵和讚美。美中不足的是,他們竟以舊報紙包裝,將這充滿張力的精品交到我手上。

當時我擔任國家文化總會秘書長之職,為了改進咸豐草在包裝上的弱點,於是邀約多位設計師團隊討論並協助,不只加強包裝,同時也製出中、英、日三國語文的「作品說明」,將其定位「精品」行列,陳列於總會「好文化」空間上架販售。接著在日後互動中,我又主動邀請咸豐草以「臺灣蘭花」為創作核心內容,推出「臺灣蘭花」系列作品。選擇蘭花,是因台灣是世界著名的「蘭花王國」,蝴蝶蘭(俗稱「阿媽蘭」)讓台灣揚名國際,幾乎成為台灣的代名詞,產品推出後,因識別清晰、認同度高,創下銷售佳績,至今仍是供不應求。之後,他們自己也以台灣常見的含羞草、日日春、馬櫻丹、牽牛花、百合花……等生活周遭花草為題材,開發了「臺灣野花系列」。這些花卉生命力強代表台灣人民愈挫愈勇,堅忍不拔的韌性,當我轉職擔任國家戲劇院、國家音樂廳董事長之職後,也不忘把「咸豐草」帶進了國家藝術殿堂中的「好藝術」空間。而咸豐草工坊就此展開了與「鑽石臺灣」這塊土地無盡的善緣、無盡的愛……。

挑戰

咸豐草的創業過程充滿困難,最大的挑戰來自於漆器產業鏈之不健全,所以由創意發想、商品設計、成品生產到文宣包裝、客群、銷售網絡之建立,處處遇到人才斷層,老師傅退休,年輕人繼承意願低落的窘境,尤其要尋到好的、理念相同、配合度高的廠商及適當的銷售點又談何容易!幾乎夫婦倆在每一個產業鏈的重要結點都得親自一一面對、一一解決。很慶幸的是在多年努力奮鬥之後,已跨越困難,將漆器產業鏈建立完成,才能脫穎而出。

品牌

綜觀整個過程,咸豐草品牌的建立主要要素如下; 一、 產品內容的獨特性:咸豐草之創作發想以「鑽石台灣」為本,尋回人與土地、環境相融的關係,做出人性化、溫潤的作品。 二、 手工繪製的唯一性:每一個產品都是純手工繪製,是以手感的溫度來傳遞品牌的高度與美感。 三、 品質管控的嚴格性:慎選合作工廠及單位,選材選漆謹慎,製漆過程繁複卻不馬虎,百分之百的品質保證。 四、 定位明確的精準性:定位客戶為中高層客群,尊重客人的意見,不斷精進改進,所以一路走來十年有成。 咸豐草是一個微型之文創實例,它們的品牌建立於「獨特唯一」與「精緻溫潤」,我在此除恭喜他們,對他們也有更深的期許,希望在推動漆藝的路上,能為台灣創作有意義的漆藝藝術品,傳遞經典台灣的時代豐采。